一排整齊的迎婚車隊,粘貼著鮮花、飄著彩氣球,很是熱鬧地停在韋志紅家門口??粗鴮挸ù宓郎湘覒虼螋[的孩子,迎送著前來賀喜的左鄰右舍,韋志紅心里甜酸交織:甜是自己在這里生活了10年,與鄰村結了親家;酸,就不用說了,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出嫁了,要離開生養她20多年的家了。
張樓鄉黃莊社區是個移民新村,韋志紅的家庭是社區里430戶中的一戶,自己也是全社區2200人中的一員。從2011年入住社區,10年的時間,韋志紅目睹著社區的發展變化,從內心來說,他對淅川的老家香花,有著一種眷戀。俗話說,金窩銀窩不如窮窩,可丹江水要北送京津,庫區需要搬遷,舍小家為大家,這點覺悟他還是有的。
讓韋志紅驚訝和感動的是,當他們來到新家時,一排排整齊的房舍,寬敞的村道,綠化帶映綠疊翠,磚混鋼筋結構的樓房一棟連著一棟,一望無際的田野,這與家鄉起伏的丘陵地貌有著天壤之別。土地是農民的命根子,在隨后的日子里,當他得知當地五個村無私地為移民社區挪出2486畝耕地的時候,韋志紅打內心對當地人有了一種敬意。
實際上,在之后的日子,社區里的移民,都知道了當地政府和村民為了他們能夠“搬得出,穩得住,可發展,能致富”付出了多么大的艱辛。
移民的付出是無私的,是大愛;而接納他們的鄧州人民是溫暖的,180多萬鄧州人,深知移民要永久離開他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家園,那種割舍痛徹心扉。為此,被譽為“移民書記”、現任鄧州市人大常委會主任的趙顯三說:“我自豪這一生干過兩件事情,一個是南水北調,一個是移民。這兩件事有血、有淚、有感動。要想讓移民盡早融入當地社會,必須要把移民當親人,關注其感受,傾聽其呼聲,解決其困難。”
從淅川到鄧州,住進新家,韋志紅感受最深的,是生活的環境發生了實質性的大變化。離市區近了,交通方便多了,整個村子年輕人去外地務工多了,而年齡稍長的中老年人們,在侍弄一家幾畝地,照看好老人和小孩之外,能夠騰出時間到市區打打小工,補貼家用。像韋志紅這樣有經商頭腦的村民,隨著視野的開闊和從商經歷的歷練,開始了務農者向土地要效益的大膽嘗試。
十里不同天,五里不同俗。和當地人幾年的接觸,韋志紅發現,也許是當地自給自足的生活,已經世世代代形成了約定俗成的生產習慣,村民對傳統農業很是依賴,雖然投工大,收入低,可大家依舊樂此不疲。問及原因,幾乎是通病,不敢冒險。即使個別村民有想法,寧肯把不多的積蓄花在建房上,也不愿意投資有風險的農業產業結構調整。仔細看看,每一家的房舍都看似不錯,可很多家庭連幾件像樣的家電都沒有,家里雖然缺錢,但打腫臉充胖子的不少。
寧可心寬,不讓房闊。韋志紅感覺自己應該帶頭給大家引引路,改變一下這種既保守又出工不見效的農村勞作方式。
于是,韋志紅利用自己多年在老家農閑時倒騰辣椒攢下的積蓄,購置了多種大型農機,以每畝800元的租賃價格,租下了120畝耕地,開始種植經濟作物。為了穩扎穩打,韋志紅有計劃地種植了3畝甜瓜、3畝西瓜,其余全部種植了花生。
讓韋志紅想不到的是,第一年,6畝瓜田就收回了他全部的投資,114畝的花生,讓他穩賺了15萬元。
看到效益,很多人就要效仿。這也許就是當下很多農民朋友的盲目所致。如果你要是留意一下,就不難發現,跟風是現在很多地方,很多農民種植的一個大問題。今年花生好,我就種植花生;明年土豆貴,我就種植土豆。這種盲目的跟風,不僅導致了種植面積的無序擴大,而且也形成產品無計劃積累,結果就使價格低迷,費時費力無效益。
對跟風種植,韋志紅有話要說:“農民種植農作物和工人做工道理一樣,需要技術。以我種植甜瓜為例,栽培適宜期為8—10月,最遲不得超過11月15日,春播可選擇在2—3月,但以確保清明、谷雨節令收獲為好;生長發育的土壤是土層深厚、有機質豐富、肥沃而通氣的或砂質土壤。不僅要會管理,而且要會施肥,在生長期間要特別注意增施鉀肥,鉀肥有明顯改善品質的作用,要控制氮肥,氮肥施用過量不但會使甜度降低,還會使亞硝酸鹽積累過多,控氮、施磷、增鉀是關鍵,要做到氮、磷、鉀配合施用。再如種植花生,都說花生種植不需要技術,這就錯了。第一,花生種子要年年換;第二,要舍得下種,一畝地35斤不多;第三,要施好肥,大廠的肥料貴也要用,小廠的送上門再便宜也要拒絕,為什么?大廠肥料不假;第四,把握好收獲時節最關鍵。蠶老一時,麥熟一晌,說的就是這個道理?;ㄉ绻赵缌?,花生殼就會發黑,一畝地減產100斤是常事。但如果收晚了,遇到下雨,成熟的花生就會在田地里發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