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淺入深出”構建藝術的內核——長篇小說《母親深深》語言賞析

2022-06-06 10:28:17 作者:李 鳴 來源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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社會眾生蕓蕓,人影歸匿隱隱。面對情感交織,它們曲折相融,又以相互抵觸的方式成熟發展,從而完成小說的構建與碰撞。這種碰撞源自作者對社會的審視和思考,始于對語言文字的掌控與把握。語言是小說的外在藝術、潛在的真理與光芒,其真情實感不經意留露于筆倪,總有一瞬能打動思想的驅動,叫我們擴大認知,并增加了辯析度。

初讀《母愛深深》可能感覺語言發力不夠,細品便覺力透紙背。這不僅源于小說恢宏的構建,直逼人心的叩擊,更還原于語言文字的包羅。腐化現象的濁臭,人性冷暖的糾葛,情節合理的研判,金句閃存的光環,多表現在寥寥幾筆的勾畫,便直抵心靈的震憾,一枝一葉描盡風景,一惋一惜寫就百態。當然這種語言藝術與作者廣泛成熟的閱讀,治學謹慎的態度,和優秀的人際交往有直接關聯。

在序中,作者這樣闡釋自己,受家鄉黨報創辦之邀,懷感恩心回歸中原腹地鄧州。他有高等學歷和文藝天賦,從懵懂青年起開始走南闖北,打拼屬于自己的事業,如今鬢絲如霜,仍一刻不曾停下,筆耕墨歌致力文字。36載記者生涯走遍祖國山水,36年漂泊歷煉成就人生,從求學、從軍、北漂,到記者、編輯,不求是全才,但求在平凡的事業中留住歲月,用最美的文字記錄生活。

生活是偉大的藝術,偉大的背后是苦難和突圍。如今正值中年的他正以記者的敏銳,作家的睿智,詩人的天賦,和農家子弟的本真善良,提筆構思,叩擊鍵盤,活躍在鄧州文壇,成為文學耕耘者的榜樣。

小說《母愛深深》是作者在做好本職工作的同時,擠時間完成的長篇。該書以家庭矛盾的裂痕為突破,精彩演繹,各色人物粉飾登場,孰非孰是,光鮮的背后藏隱著正義與邪惡,金錢與權利,美色與墜落的角逐與斗爭,觸及當下社會關于養兒防老的觀念和道德倫理,也映射反腐倡廉的時代任務與靶向。整部小說語言清新,結構緊湊,人物命運跌宕,把家庭矛盾與國家情懷交織起來,折射出小我與大我的統一,小智慧與大智謀的共融。

語言是小說的外衣,精萃的語言像閃亮的珠貝,如同陳年老酒越存貯越發窖香??v觀小說更感覺作者文字功力的率真與坦誠,直逼內心的雜陳五味。其精彩的語言與哲理金句俯取皆是,或借景寓情,或剖析人性,或抒發感喟,均用得十分得體到位。如開篇的“每個人手里攥著的是時間,從指縫溜走的也是時間”,富有哲思和彈性,起到很好的鋪墊作用,為小說的展開從時空上拉開序幕,流露出作者對人物命運的擔憂和憐憫。“當一個人被蒙在鼓里的時候,就不可能看清另一個人的真面目”“到底是一個屋檐下的人,說話帶有庇護的味道”“過山車般的刺激只是生活中的佐料”“香艷里自有暗流,錦衾里隱藏著匕首”“再干凈的鞋子也要踩泥濘”“貓不饞嘴不可能被魚刺扎了喉嚨”等等,可謂滿盤金玉,奪目耀眼??此圃溨C平淡,確包裹至深的處世道理,突顯文字的功力與張力,不僅有頓悟情節之妙,亦有點睛描眉之舉。特別是那句堪稱經典的話,“友情是朋友相處的黏合劑,愛情是聯結婚姻的一條紅線,親情則是維系家庭的根脈”,把全書的靈魂與思想推廣到一種境界與高度。這話說得極有分寸,拿捏得也準,完全是做人之道,處世格言,修身之本。同時圍繞這種精神框架深層地演繹了小說各色人等,讓一個個飽滿的形象對號入座,自照鑒鏡。官場的狡黠伎倆,愛情的口是心非,親情的斷裂喪失,以及正義的尚方寶劍,道德的鞭辟入里,無不為我們造塑出一個光環十足的世界,令我們噓唏不安,叫我們思索和憂患。

作者在小說環境描寫上,對語言的運用信手拈來,既不奢華筆墨,又不吝嗇文字,真正做到馳張有度,捭闔縱橫。如開篇對主人公辦公室的場景描寫,用《萬里雄風》的巨幅國畫和《思想者》《馬踏飛燕》兩個雕塑勾列鋪排,足顯主人公的霸氣與魅力,尤其“一個半米高的笑面佛踩著口吐金幣的大蟾蜍”的小細節描述,更好詮釋了主人精神世界的惶恐與不安。我們通過對這些語言文字的回嚼咂品,自然會想到一個打拼創業者的艱難困惑,富貴與榮耀,甚至是那種腐化和墜落,表現了小說的內涵與主旨。

小說語言還表現在對情節處理的得心應手,如從馬玉把車鑰匙交給肖露露那刻起,無不為故事的發展縱深埋下伏筆,牽出后面多號人物,吊足讀者胃口。再比如小說中關于肖露露與劉藝輝情愛場面描寫,既沒有單純色性的渲泄,又不失人性藝術的完美。另外,小說最后吳運 寫給梁蕙茹的懺悔信也頗有新意,發人深思,起到很好的教化作用。再如吳運 的手機鈴聲設置“我帶你飛,風溫柔地吹”也很個性化,多次出現鈴響,值得仔細思考,很適合主人公來回飄忽游蹤不定的性情特點。最后說下作者對小說人物取名的玄意,如“吳運 、舒嫚筠、肖露露,鄭志明、廖清輝、馬霯褶”等大批人物(不再一一綴述)的命名寓意,都頗有指代意義,褒貶性強,富含時代情趣,也符合人物命運發展需要。當然還有一些情況就不再具體敘說,這足已顯示出作者駕馭語言和處理文字的精辟獨到。

語言永遠是故事的外殼,是小說寬窄適度的裙擺,是掘動內涵的匙扣。賞讀的酣暢淋漓取決于賦辭,需要用文字去承載,用文字折射的光芒去考量。愿作者在文學的道路上筆耕不綴,愈發走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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